去年聖誕節、跨年晚上都在球場上
回家的路上冷風撲面令人心寒無比
那時我就暗暗發誓大六最後一個寒假一定不要在球場上
可惜事與願違
當我看完兩本小說找不到任何打發時間的消遣後
我還是騎車到大成國中打球了
沒錯，今年聖誕夜宿命難逃
還是在球場上渡過了
其實情況也沒想象中那麼不堪
因為傍晚的台南還帶著午後舒服的溫暖與慵懶
過節的氣氛自然減輕不少
加上大成國中的那些國中生們剛比完青年盃(全國性的比賽)
每個人都是鬥志高昂想好好練球
當我融入他們自然就會忘記今天是該死的聖誕節
(我國中時好像也沒有意識到跨年＆聖誕節的特殊性)
這群曾經想稱霸全國的國中生
在第五天的賽程被打出決賽
連最強的單打也在全國十六強止步
以往打球時的玩笑嬉鬧
全被自責與嚴肅的神情取代
即使對教練嚴苛的體能要求
也不吭一聲認真做完
(我做到一半時已經在心裡哇哇叫了)
對他們而言
每一次全國性的比賽都是珍貴無比的機會
只要他們能有好成績
他們就可以跟球探、高中談籌碼
讓自己能順利進入好的高中打球
再者可以幫自己幫球隊爭取贊助
讓自己能有更多經費練球、參加比賽
(他們這次去台中比青年盃，五天下來花了快五萬元)
雖然說是這麼說
(其實都是教練的訓話內容)
但他們畢竟還是國中生
相對於未來的空想
他們反而更注重於當下的感受
單純想贏球的心情
就可以讓他們充滿幹勁鬥志一整個星期
400下全場長球後
我彎下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跟對練的國中生叫個暫停
想喝杯水、喘口氣
他一派認真的跟我說現在還不到休息時候
而且教練也沒說可以喝水
不過他說他的腳快抽筋了
如果我去換顆新球恢復一下
他也可以偷偷拉個筋
最後我只好咬緊牙，拿了顆新球後繼續硬撐
後來，他果然抽筋了
但是臉上沒有任何懼怕痛苦的表情
等抽痛一過，拉拉筋，就自動到場邊重訓
我想運動員都是刻苦耐操的
光是這份堅毅，就值得我好好學習
練球結束
他們說要帶我去吃便宜又好吃的店
20元大碗滷肉飯
飲料、蛋花湯喝到飽
身為大學生的我當然要吃好一點
40元炸排骨飯
一樣是一頓粗飽
最後我們拿了一罐蕃茄醬
猛往碗盤裡加
接著就像秋風掃落葉
秒殺了飯菜
然後又開始一輪輪牛飲冬瓜茶、蛋花湯
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痛快了
北部六年生活
總是到處找好吃的肥店卻仍無法得到真正的滿足
幾乎都快忘了認真練球後的一大碗白飯一大罐飲料
就是真正的快樂
後來
我問了他們畢業學長們的高中生活
他們也問了我大學上課能不能蹺課能不能染頭髮
(因為他們覺得這樣非常的酷)
簡短回答後
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手機上的「第一代超級瑪莉」吸引了
這就是青春啊
總是在意這些瑣碎的小事
只是我現在所在意的
就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事嗎
好像也沒有
(我可以說我還年輕嗎)
因為我跨上機車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我想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今年聖誕節
大家都出國追求最後一個假期的快樂
而我卻在台南
得到了一點點暖暖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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